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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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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百歲成了一名片兒警,第一年的時候,每天都是騎著自行車出去巡邏,第二年的時候待遇好了一點,可以騎著電瓶車出去巡邏,但是雷百歲內心一直向往的是交警用來巡邏的那種大摩托,但他不是交警,只能把這份渴望放在心裏了。等到第三年的時候,派出所整個鳥槍換炮,竟然添置了一輛汽車,你以為這次雷百歲會開汽車上街?那你就錯了,雖然那個時候所長要求每個人都要去學開車考駕照,雷百歲也確實去了,但是雷百歲考完駕照之後,依舊騎著電瓶車巡邏。雷百歲覺得汽車開著太麻煩,到哪去都要找停車位,一點也沒電瓶車方便,走哪停哪。

不過,雷百歲不開車正好,所裏的年輕人喜歡開車的多了,雖然整個派出所才八個人。雷百歲所在的派出所,是在一片小區裏面,屬於最早建起來的那一批小區,小區本建的的很大,在當年剛建起來的時候,住的都是些市裏的領導什麽之類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市中心逐漸的遷移,這些當官的要麽升遷,要麽落馬也都逐漸的搬出這個小區了,現在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了。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盛傳是因為這片兒小區風水不好,不幹凈,但是這個小區既沒有出過軌什麽命案,也沒聽哪有過鬧鬼的傳說,雷百歲一直覺得這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雖然他們家就是幹這個的,但是對於鬼神之說,雷百歲一直都不以為然。

派出所的歷史大概和小區差不多,基本上小區一落成,派出所就跟著建立起來了,據說在三十年代的時候是派出所人最多的時候,為了保護小區的治安,那時候也是小區裏當官的最多的時候,所以,小區裏不僅安保設施不錯,更是直接安了個派出所在裏面。

現在雷百歲每天在轄區內,轄區也就這麽一個小區的三分之一,連繞街帶巡邏小區內部,大概兩個小時就夠了。雷百歲每天都不間斷的巡邏,雖然所長說過巡邏也不用那麽認真。雷百歲倒不是有多麽的使命感,就是不想在屋裏坐著,覺得太憋悶的慌,那個時候又沒有電腦,特別的無聊。等到派出所裏安上了電腦之後,雷百歲巡邏也巡的習慣了。

雷百歲就這麽每天上午倆小時,下午倆小時的巡邏,每天不間斷的巡邏了三年,搞得派出所裏沒有幾個喜歡他的。有人偶爾想偷懶不去巡邏的時候,看到雷百歲就不好意思不去了,一個女的都每天不辭辛苦的去巡邏,幾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不去呢?雷百歲是小區派出所唯一的一朵紅花,其他民警都是大老爺們兒。

雷百歲其實還挺喜歡巡邏的,每天都去小區裏面轉轉圈兒,跟居委會的大媽們聊聊天兒,一天就這麽過去了。但是有一件事一直讓雷百歲覺得很奇怪,就是小區的治安好像太好了點。別的小區每年溜門兒撬鎖的別提有多少了,但是在這個小區呆了三年的雷百歲從來沒有見過有哪戶人家丟過東西,最多就是丟個鑰匙,還是自己丟的。雷百歲三年當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幫別人開門鎖,配鑰匙,有時候是通知消防人員,當然危險的工作比如從一家人的陽臺跳到另一家人的陽臺上這種事,他是不需要做的,一群大小夥子,怎麽也輪不到他不是。

就這麽一家平靜的小區,有天突然出了個聳人聽聞的事,整個小區的人都震驚了。

這所小區要拆遷了,大部分的住戶都遷走了,只剩下幾個釘子戶和派出所沒有搬。派出所沒有搬是上級領導的意思,說是要配合施工隊的工作,所以派出所就留到了最後。

誰知道小區這麽一拆還真拆出問題了,在拆除其中一棟樓的時候,竟然拆出了大量的人骨,嚇得施工隊的隊長當時就停止了所有的工作,連忙讓人報警,派出所是最近的出警地點,所以110接線了之後直接轉到了派出所。所長一聽現場發現大量的人骨,高度重視,立馬讓派出所的民警全體出動,只留下了一個看家的。雷百歲因為三年間天天巡邏對這一帶地形比較熟悉,所長也帶上他了,留了另一個男的看家。搞得人家還老大不願意的,出了這麽大的事誰都想去看看不是,但是所長都發話了,誰還能再說什麽啊,沒辦法這人只能在派出所裏呆著了。

因為離得近,幾個人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出事的這個地方了。看著一向熱鬧的小區轉眼間就變成了廢墟,雷百歲心裏有點酸,可也無奈,有些事不是他能解決了的。來到現場之後,所長親自上陣勘察現場。在仔細查看了現場的散落的白骨之後,所長面色沈重的讓副所長打電話給市局讓他們派刑偵大隊過來,這個地方的骨頭確認是人骨無疑。有骨頭就等於有屍體,有屍體就意味著可能有命案發生,根據現場收集到的頭骨,這個地方至少有四具屍體!

很快刑偵大隊的就來了,確定這些骨頭都死亡時間大概為30年前,現場確定是有四具屍體,而這些屍體分別被砌在了一棟樓裏的相鄰的四座房子的墻面裏。偵破難度大大增加,30年前的死人,能不能破案還是兩說,即使破了案能不能抓到兇手又是個問題,三十年,人能改變的太多了,雖然難查,但是刑警大隊還是打算一試,先從三十年前這裏的住戶開始查起。

且不說刑警要如何破案,就說這個小區,自從施工隊拆遷拆出了骨頭之後,整個小區好像突然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當中。先是施工隊幾個晚上睡在工地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受傷,受傷的人都說自己是做夢的時候受的傷,但是再問什麽夢的時候,這幾個人就說不上來了。於是就開始有人傳說工地裏有臟東西,還傳得越來越邪乎,幾個釘子戶聽了這事,原本打算跟開發商死扛的都跑了。開發商倒是挺樂見其成的,沒費什麽功夫就趕走了幾個釘子戶,這得省多少時間精力。只有一個老太太還留在這裏,這個老太太說什麽也不走,只說在這兒等兒子回來,走了的話兒子回來了找不到她。

這個老太太雷百歲知道,小區裏的人都說這老太太精神有問題,三十年前兒子離家出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偏偏這老太太說兒子肯定沒走遠遲早有一天會回來,就這麽等了三十年沒動過地方。

老太太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三十年前兒子跑了出去之後,她就一直一個人,守著一個空空蕩蕩的家,看著怪可憐。雷百歲見老太太一個人也沒人照顧,有事沒事都去給老太太家幫幫忙啊什麽的,有時候幫著買點菜幫著老太太搬個煤氣擡個水之類的。老太太家住六樓,老房子還沒電梯,送煤氣送水的都不給往樓上搬,雷百歲每天來這邊巡邏兩回,什麽時候看著了就給幫忙送到樓上了。

雷百歲家學淵源,從小練得一身好力氣,不出全力都能讓三五個大漢近不了身,具體雷百歲的力氣有多大,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從小到大,沒敢使過全力。雷百歲跟老太太接觸的多了,看著老太太眼神清明,思路清晰,就知道老太太這不是腦子有病,這是心裏的執念太深了。

再說施工隊這邊,剛開始的時候老板還能安撫住工人的情緒,但是慢慢的,每個晚上在工地值班的人只要一睡著就做怪夢,醒來就都發現自己全身不舒服,然後就要生病。有的人問這些人到底做了什麽夢,結果誰都答不出來。

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詭異,漸漸的沒人敢再在晚上來工地睡了。後來大家就都白天開工,晚上都去別的地方睡覺,每個人都是天一黑就停手,說什麽都不再在這呆著了。可是這工地總要有人看著吧,大晚上的沒人看著丟了東西算誰的?可工人又都不願意去,施工隊的隊長沒辦法只能跟開發商老板反映。這開發商也是個有後臺的,不知道人家是怎麽運作的,當天派出所就接到了個命令,每天晚上安排人去工地巡邏。

所長接了命令,就讓底下的民警開始排班,本來說要照顧一下雷百歲這個女生的,但是一個警員說應該一視同仁,之前命案現場都能去,怎麽夜間巡邏就不能了?所長一聽也不好說什麽,就排了雷百歲的班。一共九個人除了所長和副所長之外,剛好一個人一天。這個警員姓李,叫李亮,比雷百歲來得晚一年,平時和雷百歲也沒什麽交集,所以他這麽一說,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麽,就都答應了。

本來以為,有了民警巡邏這怪事就該少點了吧。結果,幾個民警在巡邏的時候都遇見了怪事。

這下笑話大了,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社會,本應該最篤信科學,唾棄迷信思想的一群警察,都說自己遇見靈異事件了。

派出所長見狀,著急了,挨個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大部分的人都說自己被困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子,怎麽也出不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了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來回折騰。只有李亮遇到的情況比較嚴重,還受了傷,還非說自己看見了臟東西,受傷是逃跑的時候摔倒了。都是受過科學教育的人,當然是說什麽也不信這套說辭來,但是要讓他們解釋,又解釋不出來。輪到雷百歲的時候,大家都說要不就不要讓百歲去了吧,一個女孩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李亮見這情況卻說:“明天不去巡邏,要是出了問題你們誰負責?還是你們誰打算去替她巡邏嗎?”幾個人一聽這話,全都沒了聲響。

雷百歲看大家這個反應,連忙打圓場,說道:“沒關系,我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不用擔心,就是迷路而已,大不了也跟你們幾個一樣在原地轉圈唄。”就這樣,雷百歲還是要走上巡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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